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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乡人,到哪儿去了呢?

闲云 法之剑 2021-06-17

每天早上,我家的楼下,卖豆浆油条的,卖面饼馒头的,还有卖烧饼和糯米糍饭的……一个个簇拥在并不宽敞的小街上,很是热闹。

 

突然有一天,又多了一家包子铺,有固定的门面,还有个挺诗意的名字:馒乡人。

 

店老板是一位40多岁沉默、魁梧的汉子,一脸络腮胡子,黝黑的国字脸上,总是泛着油光,而老板娘却像是一只刚出笼的白面包子,丰腴而白净,时刻都挂着温和、亲切的笑容。

 


每天,店老板都要先把好几十斤的面粉揉和成一个大大的面饼,然后再将揉好的面切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剂子,再用擀面杖擀成中间厚四周薄的,而女人则承担着包馅、装笼等工作。

 

此外,他们还雇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麻利地站在柜台前一边卖包子,一边收银。

 

我每天上、下班经过那里,都会看见他们夫妇俩在白茫茫的水蒸气中不停忙碌的身影。

 

店门口的蒸笼里,则躺着一只只白胖胖、热腾腾的包子,有鲜肉的,有青菜的,有豆沙的,有鸡肉香菇的,有雪菜肉丝的,有荠菜香干的,还有豆腐的,粉丝的……当然,也有花椒卷和开花馒头。

 


它们散发出的,一阵阵诱人的香气,直飘到大街上,引得路人垂涎欲滴。

 

我其实不喜欢吃包子,但有一天下晚班的时候,饥肠辘辘的我,还是没能抵制住那香味的诱惑,停下车去买了两个豆腐包子。

 

热乎乎,弹QQ的包子,轻轻咬上一口,辣辣的,甜甜的,软软的,还带着一丝豆香,竟是以前尝所未尝的滋味,一口气吃完后,更觉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后来,我便成了他们家的常客,特别是豆腐包和豆沙包,很对我的味口。

 

就这样,他们的包子铺渐渐火了。生意最红火的时候,等候买包子的顾客经常排成一条长龙,蜿蜒着,逶迤着,成为楼下一道流动的风景。

 

尤其是快到春节的时候,附近的居民因为它的存在,省去了蒸点心的麻烦,纷纷几十个,上百个地买了回去存在冰箱里。那时候,店老板揉面的两只膀子,甩得比平时更有力了,而老板娘的笑容也更甜了。

 

小小的包子铺以它独特的风味,良好的品质,赢得了众多顾客的青睐。而小街上的那些流动的早餐摊点,顿时黯然失色。

 


后来,突然有那么几天,包子铺关门了。我听楼下的老太太(包子铺的房东)讲:“店老板嗜赌成性,欠了六、七十万的赌债,他老婆现在正跟他闹离婚呢,包子铺可能开不成了。唉,欠了一屁股债,儿子正在读高三,这日子以后咋过呀!”

 

我也是想不通,每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地,好不容易挣了几个钱,统统去送给赌友了,这有什么意思呀?据说,店老板白天在店里忙,夜里在赌桌上忙,有时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觉。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关了大约一个星期,有一天早上,包子铺又开张了。不过,店老板脸上多了几条血印了,感觉更加阴沉了,老板娘则眼睛红肿,面色腊黄,病恹恹地靠在收银台旁,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经过这一折腾,铺子的生意大不如前了。坚持了差不多半个月,包子铺终于无声无息地关门了。在旁人看来,它的离去跟到来时一样地突然。很快地,楼下那些流动的早餐摊点,又热闹了起来。 

 

前几天,晚上下班,从楼下经过的时候,一阵魅惑的香味扑面而来,我有种幻觉,以为包子铺又开张了,结果不是。

 

原来,包子铺的门面已租给了一家蛋糕房,香味是从里面飘出来的,人工香精的味道,与包子散发的那种自然的淳香,差太多了,我顿时没了食欲与兴致。

 

馒乡人,你们到哪儿去了?现在过得还好吗?儿子上大学了吗?我真想知道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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