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河畔：远去的记忆

玉门市博物馆玉门历史文物

2024-09-05

在西北的玉门，在小小的清泉乡，流着一条小小的河流，这就是白杨河，132公里，多半截在深山峡谷里流淌，而真正适宜人类生存的段落不足百公里，就这短短的河流，这里的先民也不放过，依然创造了辉煌的过去，在华夏文明的历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白杨河，在3800年前，孕育出了发达的火烧沟青铜文明，在3000年前，又孕育了骟马文化。河西走廊土生土长的三支古文化，其中有两支分布在这里。

白杨河除了孕育出史前文明外，在西汉至清代，是西北一个重要的驿站和茶马互市之地，见证了这里的金戈铁马和悠悠驼铃，留下了丰富的边塞文化遗产。白杨河流域，地处丝绸之路的重要地段，东面紧邻着嘉峪关，明代是嘉峪关防线的重要组成部分。

白杨河在玉门最东部，也是疏勒河最东部的支流，在历史上留下了辉煌的遗产。从上世纪以来，这里又开始了新的开发，出现了油矿、农场等一批设施，一度人声鼎沸。有铁人王进喜“月上千、年上万，祁连山上立标杆”的地方，有许多的知青在这里留下了抹不去的记忆。进入新世纪以来，这些渐行渐远，有些只能在记忆中去寻找。

今日，这条小河旁仍生活着白杨河、白土梁（清泉）、新民堡、跃进小村落的村民。二千多人，其中沿312国道线的有跃进村、清泉村（白土良）、新民堡村，这些都是走廊地带，是丝路上的重要驿站，属于清泉乡北部。而白杨河村、白杨河油矿、白杨河农场、石油沟油矿、青头山、红卫农场、白杨河水库分布在南部，甚至在祁连山中。

因了白杨河河流，这里的许多名称便冠以“白杨河”，白杨河（流）、白杨河村、白杨河农场、白杨河油矿、白杨河水库、白杨河大峡谷等等。都处在白杨河两岸，或者就在白杨河上。

白杨河村

白杨河村，距离玉门老市区最近的村子，这几年玉门老市区房子价格低，村民大都进城，就连村委会也搬迁到了城里。顺着老四队向北，经过温棚，远远发现北山上的碉堡，爬上山梁，整个白杨河地形尽收眼底。白杨河绿洲明显缺水，绿意不浓。南面是雪山，中间是白杨河绿洲。人多的时候就是几百人的村落，现在大多数进城，留在村里的人已经不多，很多住宅空了。

碉堡处在偌大的荒原上，马步芳时期修筑，居高临下，整个荒原尽收眼底。碉堡与古代烽燧修筑有着同样的地形要求，一般都选择居高临下位置，视野开阔。

白杨河北山

在村子里，每家院子里都有红杏满园，春季的象征，就是没有人，有些房子是废弃的，开放的杏花无人来欣赏，祁连山下白杨河，红星满园独自开。

石油沟油矿

玉门油城，东有石油沟，西有石油河，一东一西，都分布着油矿。石油沟油矿，从七公里南行15公里就到了石油沟，有些路段坑坑洼洼。

进石油沟，有检疫站登记，守门的似乎是外地夫妇。里面留下一些过去的建筑，破败的认不出来，地窝子塌陷，只有办公区收拾的可以。戈壁滩上没有看见有几个油井。上世纪九十年代，油矿还勃勃生机，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年代的景象。

石油沟亮眼的只有这口油井，在后面看见了4座庞大的地窝子，大铁门，三面墙是挖下去的，顶部塌陷出大洞。一条沟，留下的就是工业遗产，记录着一个时代一群人的奋斗历程。

地窝子

青头山

青头山以前是一个独立的村子，玉门市清泉乡南山村，现在由于人口太少，编为一个组，成为白杨河村四组，数住宅有25户，现在有9户18口老人在此生活。到节假日的时候会有子女看望他们。

村子地处祁连山山口以北，以南是肃南裕固族地界，方圆三十里无人烟，地理位置险要，都有烽燧和古城分布，明清时期都有重兵把守，是古战场。

村口有三只大黑狗狂吠，村子里有水渠，流淌纯净之水，汩汩流淌。青头山村坐落在青头山山口，实际上查看地图，青头山距离石油沟很近，但距离青头山村有些距离。

村道两边是杏树，开了花，有喜鹊叽叽喳喳，飞来飞去，安静的村庄。并入到白杨河村，看门牌是四组。与青头山不远的就是南山，这里的人家更少。这些在历史上留下很多记忆的地方，似乎有消失的可能。

红卫农场

玉门从事农业的居民，过去成分还是比较复杂的，除了地方乡镇，还有企业办的农场很多，容纳的农场户也是个不小的数字。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为解决油矿职工及家属生活，玉门石油管理局就办有很多农场。几经变迁，目前，玉门石油管理局农牧管理部由东湖农场、花海农场、戈壁庄农场、白杨河农场及红卫农场组成。占地面积17万亩，可耕种土地3.8万亩。其中花海农场总面积96428亩，可耕种面积11000亩，戈壁庄农场可耕种面积6900亩。当初农场红火时期，面积和人口比较多，现在多数房子遗弃，也没有啥人。留下的是一些废弃的房屋，留存着一点点那个年代的记忆。

红卫农场遗留的老房子

在白杨河流域办的农场就有白杨河（窑洞地）农场、红卫农场。在祁连山白杨河水库附近办有红卫农场，在走廊地带的白杨河油矿附近办有白杨河（窑洞地）农场。

215省道靠西有个去白杨河水库的岔路，行进数公里，就到了红卫农场，一个听上去带有文革印记的名字，上个世纪在祁连山区被开垦出来，解决了油矿职工家属许多人的生存生活问题，而今过去的许多已经销声匿迹，看到的只是一些过去的残破房子，地似乎还有人种。

白杨河水库

白杨河大峡谷

白杨河水库

白杨河主要水源有白杨河和雅儿河两支。白杨河发源于祁连山吊大坂沟天宝窗子冰川，海拔5052米，有石墩子河、红石拉排沟、吊大坂沟、西水峡沟等支流汇入。出山后约10公里渗入地下形成潜流，经20余公里至大泉口以下红石嘴子处，以泉水出露形成地面河。另一支流雅儿河，发源于海拔4924米的雅儿河脑冰川，有支流小雅儿河汇入。雅儿河总长约28公里，潜流一段后在红石嘴子以下4公里处二河相交，流经石门子、柳树嘴子，过天生桥到白杨河村、窑洞地、骟马城、下沟，在宽台山以下，流人花海干海子。天生桥以上河床很窄，柳树嘴子(白杨河水库)河床平均宽220——260米，河岸高40——80米。天生桥以下3公里即出山河，河床逐渐开阔向戈壁滩过渡，到骟马城低山丘陵区又形成冲沟河槽。

过了红卫农场，走了很多“S”形道路，到了白杨河水库，有石油管理局职工值守，白杨河在大地切割出幽深的峡谷。

白杨河油矿

从白杨河215省道10公里处北行，一路油路，走不远，就看见铁人当年立标杆的地方。有些油井废弃，有些油井还在运行。又前行数公里，才看见有些许白杨河油矿的建筑，有些废弃，有些还在用。

1958年9月，王进喜率领玉门油田贝乌钻井五队在白杨河石油探区钻井，他提出“月上千，年上万，祁连山上立标杆”的响亮口号，王进喜一战成名，创造了全国最高钻井记录，荣获“钻井闯将”称号。

油井与牧羊，油井与耕地，油井与戈壁，都能进入同一个镜头。

白杨河农场

从白杨河油矿北行数公里到窑洞地农场，也叫白杨河农场，有大片的平房，墙上有过去的标语。

这里接近绿洲，有1户白土良村的养羊大户，雇人放羊，一月给雇工3600元。这些羊平时在戈壁，一到四点就到白杨河油矿的水龙头饮水，这些羊渴极了，一路奔跑抢着饮水。

戈壁滩上的牧羊

白杨河农场现有可耕种土地面积1800亩，红卫农场原有可耕种面积2400亩。

农场废弃的成片的房子，记录着一个时代的信息。

农场废弃的成片的房子，一个时代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