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特朗普正在失去理智

（网图，侵删）

事件发展如此之快，新闻周期如此之快，以至于特朗普衰落的最明显迹象都没有被评论。稍微回顾一下其中之一可能会有所启发。大约两周前，特朗普似乎贬低了美国对战斗中英勇军事行为的最高奖励——荣誉勋章。在新泽西州的高尔夫俱乐部发表演讲时，他称赞了已故共和党巨额捐助者谢尔登·阿德尔森的以色列裔美国遗孀米里亚姆·阿德尔森，并回忆起他曾授予她总统自由勋章。“米里亚姆，当我们授予米里亚姆总统自由勋章时，我看到谢尔登坐在白宫里，她是如此自豪。这是作为平民可以获得的最高奖项，它相当于国会荣誉勋章，但是是平民版。实际上它要好得多，因为每个获得国会荣誉勋章的人都是士兵。他们要么身体状况很糟糕，因为他们被子弹击中了很多次，要么已经牺牲。她明白这一点，她是一个健康、美丽的女人。她们的评价是平等的。”

自由派媒体现在已经准备好对特朗普说的每一句离谱的话做出道德上的愤怒回应，于是他们猛烈抨击。他又一次对军队大肆蔑视。然而，几乎没有人指出，这不是“国会荣誉勋章”，而是“荣誉勋章”。如果拜登犯了这个错误，就会引发强烈抗议。特朗普的思维模式表明，他理解和理解现实的方式出现了认知衰退，这种衰退超越了礼仪或道德。当然，用获得荣誉勋章的士兵“要么被子弹击中很多次，要么已经死亡”来为荣誉勋章的价值较低辩解，这是完全缺乏同理心的。但这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特朗普鄙视“失败者”，认为在战斗中受伤或在战斗中被俘的人都是“失败者”。

首先，他似乎没有认识到痛苦中身体和心灵的道德意义。其次，他没有意识到假装认识到他人痛苦（即使他不认识）的社会和道德意义。然后是语言本身。它突然变得语无伦次。特朗普说，“每个人都获得了国会荣誉勋章，那就是士兵”。（他的意思也可以是：“每个人都获得了国会荣誉勋章——那就是士兵。”）这些话近乎胡说八道。要么他是在说每个士兵都获得了荣誉勋章，这荒谬得不真实。要么他是在说只有士兵才能获得荣誉勋章，但每个士兵都会获得，这同样荒谬，但略有不同。如果拜登一年前就这么说，他早就被排挤了。

特朗普的极端言论仍经常被斥为“特朗普就是特朗普”——惯常的夸张和虚张声势。然而，特朗普最近声称“你不能走过马路去买一条面包。你会被枪击、被抢劫、被强奸，你会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这绝非虚张声势或夸张。这句话最令人震惊的部分可能是令人不安的脱节的“无论它是什么”。特朗普转发一篇声称卡玛拉·哈里斯通过口交取得政治成功的帖子，这不仅仅是粗俗。这种说法不仅令人震惊，而且在公开场合发表这种说法简直是疯了。这篇帖子与其他几篇帖子一起出现的：一张哈里斯身穿橙色囚服的照片，一张奥巴马的照片，标题询问特朗普的支持者是否希望奥巴马接受军事法庭审判，还有特朗普与人工智能创造的狮子合影的照片。理智的人不会缺乏这种程度的克制。但特朗普一再重复这种疯狂行为，这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这可以说是疯狂的平庸。特朗普在上周二接受菲尔·麦格劳博士采访时非常认真地声称，上帝让他免于被暗杀，是为了拯救美国，甚至可能是拯救世界，但几乎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几乎所有事情都可能发生的美国——例如特朗普——却有一项默许的禁令，禁止在公共场合讨论特朗普明显的精神缺陷。这一禁忌是在 2017 年 2 月实施的，当时特朗普就职仅一年多。当时，《纽约时报》发表了一封由“33 名精神病学家、心理学家和社会工作者”签名的短信。信中指出，特朗普“无法容忍与自己不同的观点，导致愤怒反应”，以及他扭曲现实以适应自己“心理状态”的模式，信中推断，“作为一名强大的领导者，这些攻击可能会增加，因为他个人的伟大神话似乎得到了证实”。签名者得出结论，特朗普的“言论和行为使他无法安全地担任总统”。特朗普一直拒绝接受他在 2020 年大选中的失败，这封信具有先见之明。

这封信的回应非常奇怪。其他心理健康专家也站出来谴责这封信及其签署者。其中一位是艾伦·弗朗西斯，他是编写《精神障碍诊断和统计手册 IV》的工作组主席，该手册被认为是精神病学的诊断圣经。弗朗西斯博士对这封信有两点不满。第一，他说特朗普太成功了，不可能有精神病——这个奇怪的论点听起来就像特朗普自己会说的。弗朗西斯博士说道：“特朗普先生不是亲身经历痛苦，而是造成了严重的痛苦，他因为自己的夸大其词、自我中心和缺乏同理心而得到了丰厚的奖励，而不是惩罚。”因此，弗朗西斯的结论是，特朗普不可能有精神病，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世界历史上有一些反复无常的政客，他们的成功正是由他们的精神错乱定义的。弗朗西斯还无意中幽默地表示，宣称特朗普有精神病是对精神病患者的侮辱。

为了回应这些负面反馈，《纽约时报》随后发表了精神病学家理查德·弗里德曼撰写的一篇关于这场争议的文章。弗里德曼将美国精神病学中所谓的戈德华特规则称为“戈德华特规则”。这是美国精神病学协会正式禁止心理健康专业人士公开诊断政治家的心理健康状况的规定。这项法令本身是对心理健康专业人士在 1964 年参与一项公众调查并判断当时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巴里·戈德华特精神上不适合担任总统的回应。弗里德曼站在美国精神病学协会一边，最后宣称临床判断特朗普患有精神疾病将让他“摆脱道德困境”。从那时起，自由主义者对特朗普的攻击都毫无疑问是道德的，这一策略很快就沦为道德狂妄、自大和道貌岸然的极其无效的洪流。

当然，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拒绝宣布特朗普精神不健全。在美国文明的晚期，精神疾病的概念几乎不可能澄清。2017 年，当我写到关于是否应该公开诊断特朗普的争论时，我当时的治疗师在一次治疗中途停下来责骂我。心理污名化这种武器可以像弹劾一样用来对付任何对手。2011 年，一位名叫德鲁韦斯顿的心理学家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一篇长文，实际上认为奥巴马不具备当总统的“性格”（“根深蒂固的厌恶冲突”；“抽搐式的妥协姿态”），此举激怒了人们。

特朗普精神上不适合当总统这一说法是否可接受，这一争论很可能是民主党和共和党谁更奇怪的争论的核心。美国正以如此快的速度、如此多的方式、如此多不同类型的人眼中变得无法辨认，以至于“奇怪”和“病态”等词正被焦虑地驯化为中性描述词。然而，归根结底，这种不明确性更值得警惕，因为真正异常的人物可能会在规范革命的掩护下悄悄进入国家领导层。特朗普确实很反常。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他的支持者和反对者都知道。没有人像他这样说话。没有人像他这样辱骂他人。没有人像他这样歪曲现实。而且他没有撒谎。他只是在描述他所感知到的，而这并不是实际存在的东西。

拜登的人际关系技巧、同理心和对现实的道德认知从来都不是问题所在。从各方面来看，他一生都是一个精神稳定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一旦他的随行人员不再保护他，他的认知能力下降就会变得如此明显。很难看出特朗普的认知能力下降，因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的行为与拜登的随行人员的目的相同，掩盖了认知能力下降的症状。但任何人只要看到他在共和党大会上发表获奖感言时突然改变话题，任何听过那次演讲并看着他消失在自己思维的兔子洞里的人，都能看出，他的退化程度比拜登还要严重。

自由派媒体在 2016 年大喊狼来了，现在他们害怕在关键时刻敲响警钟。在 1 月 6 日目睹特朗普“个人伟大神话”受到挑战之后，现在是时候对特朗普的精神状况进行与拜登相同的审查了——见鬼，像从玻璃房子里扔石头一样。在 2017 年因质疑特朗普的精神状态而受到批评后，尽管每天都有证据表明特朗普的能力明显退化，但狂热的自由派媒体仍希望表现出尊严和超然物外。然而，对能力下降但道德中心完整的八十多岁老人有益的东西，对能力下降且道德中心病态缺失的七十多岁老人也同样有益。人生最大的祝福和最大的诅咒是，人们几乎可以习惯任何事情。这种天生的倾向，对于心智不稳定的特朗普来说，现在成了诅咒。